代维 蝼蚁的浮世生活 ————读《白夜》有感
蝼蚁的浮世生活
————读《白夜》有感
棠湖小学:代维
佛偈告诉世人“爱不得、恨不得、求不得、贪不得”。但芸芸众生却往往执着于那些像风一样难以把握却又往往想挽留住的东西。于是,灵魂开始躁动,不再安于自己的人生轨迹,偏激、激进、高呼“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最后跌得个头破血流,剩下的是什么?苦闷、落寞,还是那被命运撕碎了的灵魂?这让我想起了贾平凹先生写的一本关于市井蚁民生活的小说《白夜》。
小说《白夜》以“西京”作为故事背景,以夜郎和颜铭、虞白之间的感情纠纷为整个故事的线索而展开的。小说从各个方面描绘了社会底层蚁民的生活际遇和面对生活中的悲欢离合所呈现出的复杂的心理矛盾。他们生活在城市中不起眼的一隅。他们是一群被繁华的都市遗忘和边缘化的人。他们也曾奔走、呐喊、逃脱。但视乎命运也不愿意因为他们所承受的种种苦难、无奈、苦闷、心酸和痛苦而为他们打开一扇窗。所以,整部小说平实的语言却是一把把尖刀,把“悲剧”刻画得淋漓尽致。同时,“悲凉”得无法化解开的愁绪便顺理成章的成为作者赋予整部小说乃至反映整个大时代背景的基调。
小说中的主人公夜郎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市井小民,他没有殷实的家境,也没有出众的才艺。但是就是这么一个丢到人堆里都不扎眼的青年,骨子里却包裹着一颗不安分的灵魂。他不甘于在既定的人生里扮演一个如蝼蚁般的小人物,他渴求完美人生。他不断追求,在生活的樊篱中挣扎。他庆幸自己遇上了懂得玩弄权术的政客祝一鹤,幻想能通过祝一鹤的支持能够在社会上争得一席之地。然而,生活却在这时给这个奋青开了个大玩笑,所有的憧憬与梦想随着祝一鹤的中风戛然而止。生活就是这样残酷,虽然他努力寻找自己在城市当中的生存空间,却始终不能静下心来,生活如此,面对爱情他亦如此。他仰慕甚至深爱着高雅知性的虞白,然而社会地位与出生的差距让他从骨子里自尊又自卑,不敢表露自己的心迹。他感到苦闷、痛苦万分。最终他选择了深爱自己的颜铭,这也给夜郎充满痛苦和无奈、失意的人生带来些许的慰藉。但又因与虞白的剪不断理还乱和新生儿的丑陋而备受心理折磨。最终虞白的离开和颜铭的出走,爱情的幻灭把这个在奋斗中爬行的失意男人推向了更加痛苦的深渊。
夜郎的一生是悲剧的一生,他的悲剧正是当时处于社会变革时期市井小民生活状态的一个缩影。一个人和社会来比实在是太过渺小,在社会变革的洪流中,仿佛无从反抗,只能适者生存否则就会被社会淘汰。如果说夜郎的悲剧是不安分的灵魂为自我设置的藩篱。那么,宽哥的悲剧却是对当时社会的一个强烈的讽刺。宽哥——一个尽职尽责的人民警察,他乐善好施、仗义助人,处处为人着想。如果他晚出生几十年,他或许能够成为人民的标兵。然而在那个浮躁的年代里他本分、老实的个性已经明显不再适应这个社会。处处被排挤,房子分不到,妻子要和自己离婚,到最后连警察也做不成。一切厄运是否都看中了这个老实、善良的人民警察,这或许也是社会的悲哀。这揪心的结局不仅让人问一句这社会是怎么了?难怪夜郎感叹到“这社会狼都变成了人。”
整部小说所描绘的市井生活中,几乎所有的人都患有不同程度的顽疾,无一例外的在欲望与理性所钩织的迷惘中挣扎,呈现出一种病态。他们大多数人都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而筹谋,孰不知失掉了本位的灵魂又怎可赢得灿烂的人生。夜郎是这样,虞白和颜铭也是这样。所以整部小说充盈的悲哀令人窒息,仿佛这个社会已经不会留一点夹缝给这么一群人喘息。被黄蜂蛰死的考古人员清朴,沦为妓女的皱云,历经丑小鸭变白天鹅最终却没有赢得美满爱情而出走的颜铭。他们都在既定人生里挣扎、抗争,但是最后还是被这浮躁不堪的社会所遗弃。在这部小说中我觉得唯一幸福是那个曾经叱姹风云一时后来中风卧床的祝一鹤,他以这样的形式出局却并不是一种与世的诀别。终日的懵懂和如婴儿般受到无微不致的照料,这难道不是一种幸福吗?
“白夜”或许是作者想以夜郎和虞白的爱情为这悲催的故事留下一段清明。但我却觉得“白夜”正是对小说中每个悲剧人物乃至当时的社会内心真实的写照——虽处于白天,但人心却犹如在黑夜里迷离、惆怅仿佛浮萍般无所依傍。到最后亦不过留下的是一曲唱不完的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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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流区名教师车爽工作室于2021年6月,经双流区教育局批准成立的开展小...